虽然感觉护士的说法有些不近人情,但心情稍微轻松一些。长宁医院每年接待那么多产妇,应该不会看走眼,看来儿子不会这么快到来,我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。那个时候真是奇怪,希望宝宝早点到来,那养我的老婆就会早日脱离苦海,又希望慢点到来,也许是我喜欢那种充满幸福感的等待。
回到家后,老婆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,护士说得假性宫缩,越来越有规律,疼通一次比一次迅猛。我就帮她轻轻按摩,但都无济于事。老婆是个很要强的女人,也非常的坚强,从来不叫苦的。老婆告诉我,医生告诉她了,宫缩是可以忍受的,而且没有任何危害,叫我别担心。而且这次就在家里一直等着好了,什么时候生了,什么时候去医院,她不怕疼。
老婆似乎感到宝宝要来临,坚持要洗个澡。等她艰难的洗完澡,天都已经快亮了。那一晚,真是难熬。
我要和你在一起
老婆破水的时候,我还在办公室。难以想象救护车是如何呼啸而来,又是如何呼啸而去,但我知道,没有我在身边,老婆一定很孤独,一定非常希望能抓着我的手。
长宁妇婴医院是最近几年新建的,外面看上去干净明亮而且充满现代气息,在重建的几年后,迅速成为上海市最好的待产医院。每次看到医院主楼,都会想想宝宝在这里诞生的情形。
再次来到这里,一辆救护车正呼啸着开进长宁妇婴,我知道是宝宝要来了!车上挂着吊瓶,上面躺的正是我最心爱的老婆。
快步走到老婆的身边,一把盖住老婆的手。老婆脸微微一侧,眼含喜悦眉带温柔,看着我不说话。而护士则是一种很急促的语气告诉我:“破水了,无大碍,先办住院手续再来三楼等。”
等我兴冲冲跑上三楼,却不知道老婆在哪里。只见一个护士,我忙截住要问,却被护士挡住,并拿了张纸条给我:“产妇正在观察,把这上面的东西准备齐全,再上来等。”
我赶紧把纸条拿过来一条条核对,准备了几个月竟然还是差三样。等我再次回到三楼,身上已经全是汗水,心里却只想着早点见到老婆,与她在一起等候宝宝的到来。
“现在没消息啊,家属请耐心等待,半个小时后会过来安排陪护。” 又是那个护士,面无表情的将我挡在门外。
转过身,这才发现岳父一个人早躲到楼梯里去巴达巴达抽烟,岳母则不知所措坐在椅子上发愣。我简单安慰了他们几句,坐了下来,才发现自己又饿又渴。老婆不在身边,什么都不管了,吃的东西一大堆,被丢在椅子后。
半个小时后,我立即站起来,往里面走。进了门才发现,这里好干净啊,所有的人都穿着医务人员的衣服,说不出的踏实感。
“你怎么跑进来了,你不能进来,快出去!”熟悉的声音,熟悉的面孔,我没有语言来反击,只好悻悻离去。
那个时候可能真是晕了头,经岳父提醒才想起来打个电话给老婆,我马上叫护士送个手机进去。
“医生说开了半指,正在观察,好疼啊!”老婆的声音在耳边拨动着我每一根神经。
“你跟医生说叫我进去。”我一边说一边朝里看,希望能看见老婆的身影。
“我跟她们说了几次,每次都说忙完就让你进来,怎么还不让你进来。”
“要听医生的话,别着急,我们都在外面。”我也是两眼一摸黑,不知道怎么回事,只好安慰她。
四点半的时候,我换上医院的衣服,拔脚奔向老婆所在的待产房。
掀开帘幕,吓我一跳!只见老婆头发蓬松摊在床上,两个小时未见,老婆竟变成这个样子。